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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们好，都是我和小迟不好，打搅了你们。还有，我们只是想向你们讨教一些关于雾山的事。”</p>
他说完这些后，好像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微微低下头。</p>
抿了抿唇，又接着说：“我们想着，你们毕竟在雾山生活了那么久，肯定对雾山的风土人情很了解。因为我们的创作也需要对这方面有着较深的理解，所以我们才一遍又一遍来叨扰你们。”</p>
“不好意思啊。”</p>
他说完这些后，摸了摸后脑勺，短的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p>
让人徒增好感。</p>
其中有个拿着烟斗的老年人斜睨着看了他一眼，吐了口烟出去。</p>
发散的烟在一头花白的头发上萦绕着，他的老烟嗓也随之咳起来。</p>
脸上露出了一个诡秘的笑容，发黄的牙齿在他晃来晃去的烟斗之后闪着。</p>
他嘿嘿笑着说：“哼，雾山可没什么悠久的历史，只是异兽肆虐的一个无人之处。嘿嘿，你们还想知道什么？”</p>
这些小毛孩子最是难缠，不跟他说，可真就是没完没了，今上午不就还来了一个。</p>
各种各样的理由，可真是···</p>
到底是想知道什么呢？</p>
也不怕有命好奇没命知道。</p>
这下该知道害怕了吧！</p>
也是，这老烟头的样子确实是很吓人的。</p>
杂乱花白的头发，浑浊的眼睛如青蛙一般突出来的样子，发黄的牙齿总是外露着。</p>
弯曲的身体坐在一旁的石墩上总是一摇一摇的，好像下一刻就会冲你扑过来似的。</p>
他看着陈未迟和燕靳不说话，有些得意向他们的面前凑了凑：“怎么，不想知道了？”</p>
燕靳看了看陈未迟一眼，显然是一副事事以陈未迟为先，把陈未迟当做主心骨的模样。</p>
在这些老人们看来燕靳他是看着陈未迟拿主意的。</p>
陈未迟刚刚在脸上升起的红晕以经完全消失了。</p>
取之而代的又是那副刚来这时的娇娇俏俏的模样。</p>
软糯的声音也从红唇中吐出：“当然想啊。”</p>
因为高兴而愉悦的笑声也响了起来。</p>
另一位老人看到这老烟头没吓到他们，大声嘲笑道：“哼，你这个老烟头，这回不灵了吧！哈。”</p>
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p>
以为长得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回不行了吧！</p>
持丑行凶讲的就该是这个为老不尊的老烟头。</p>
那老烟头瞪了他一眼，转过脸对着陈未迟他们，没好气的说：“好啊，既然你们不怕，那你们想知道啥，我老烟头可就知无不言了。”</p>
哼，这些个毛伢子，胆量不小嘛。</p>
等会就该吓得屁滚尿流了。</p>
陈未迟听了后她点点头，不停地说着谢谢，而她的眼中闪过瑟缩之色，在眼前的老人面前分明就是有些害怕。</p>
老烟头看着她的眼神意味不明的笑了笑。</p>
可怖的牙齿又露了出来。</p>
呲着呀说着：“那走吧！就让我这一把老骨头陪你边看这养老院，边给你介绍这儿。”</p>
接着又嘿嘿的笑了起来。</p>
上下看着陈未迟和燕靳的穿着，冷哼了一声。</p>
轻嗤了声：“你们这俩毛伢子可有不少钱吧！我这半截入土的人还要陪你走来走去的，可真是泯灭人性啊。”</p>
说着他又鬼哭狼嚎了起来。</p>
陈未迟娇俏的脸色闪过不耐的神色，又不得不笑着说：“这钱的话好说。”</p>
她话中的语气中不免带着一些高傲与不屑，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钞。</p>
随手将它递给了站在一旁佝偻着身躯的老烟头，微微扬起下巴的神态尽显着看不起这三个字。</p>
老烟头接过钱，忙谄媚的说道：“哎呦，谢谢大善人，谢谢大善人。”</p>
微低垂下的眉眼之中，透露着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神情。</p>
也仿佛认定了她就是个不愔世事的千金大小姐。</p>
老烟头便先和他们说这养老院为何会建立。</p>
只不过是因为在雾山的山脚处的一个小村庄里的外人全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了一群孤寡老人在这村里。</p>
渐渐地，那些年轻人中有的人赚了大钱便在外面安了家，自此便从未回过家。</p>
为何不回家呢？</p>
那些年轻人的理由是娶得城里媳妇害怕这个地方，他们都是不能接受回到这里的。</p>
那老烟头说到这时，眼睛里露出颇为愤恨的眼神，不知是对年轻人还是对城里媳妇。</p>
他看着远方抽了口烟，又说着下文。</p>
呵，这也就成了一种风俗，出去的年轻人便不会再回来，说是这雾山山脚村会将人养穷。</p>
人一旦有了钱可就过不下苦日子了。</p>
老烟头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几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哎呀哎呀！我这一把老骨头，走那么远的路可是不行了。快给我弄点水。你们这些人，虐待老人家。”</p>
“水要热的，不对，要不热的。”</p>
“温的。”</p>
“就是刚好能喝的那种。”</p>
老人对着燕靳大声说着，一脸他们怎么虐待他的样子。</p>
燕靳看了眼陈未迟，有些拿不定主意。</p>
这老烟头看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p>
神色凶神恶煞，没好气的说：“居然看一个毛丫头眼色，还不赶快给我找水喝，你们是想渴死我啊。”</p>
陈未迟一想到他先前说的话，神色一闪，好似有些害怕的躲在了燕靳的背后。</p>
在躲在燕靳的背后的时候，还拉了拉他的袖子，意思就像是在说不要让他在拒绝了，赶紧答应吧。</p>
燕靳回头看了一眼此刻分外委屈的陈未迟，抿了抿唇，点点头后又看看一旁脸色泛青的老烟头。</p>
他的脸上尽是不放心，不过他还是在陈未迟眼神的催促之下转身去找水了。</p>
这里只剩下一个脸上很难看的老烟头，以及脸上娇俏的表情正逐渐消失的陈未迟。</p>
这个老烟头显然是在刚才想到了什么他所憎恶的东西。</p>
脸色一直紧绷着。</p>
而老烟头似乎是不打算在原地等着去找水的燕靳。</p>
只是自顾自的走着。</p>
脚步也比刚才矫健许多。</p>
陈未迟边在后面跟着，边喊：“我们不等燕靳吗？”</p>
老烟头在走到一处小树林处停下了脚步。</p>
这树林显然就是陈未迟上次追黑影所在的小树林的另一角。</p>
她的记忆里是不会出错的。</p>
而老烟头转头看了一眼陈未迟，有些恶狠狠地说道：“可不就是你们这样的城里女人嘛，狐媚。”</p>
陈未迟此刻无半点娇俏之色，对于听了这莫名其妙的话和这老人在骂她也不做声。</p>
也不理会那个老头此刻变得奇怪的神色。</p>
只是又接着问：“然后呢？”</p>
语气中尽是冷然。</p>
老烟头显然是被气恼了，并没注意陈未迟的变化。</p>
他只是呵呵地笑着说：“然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