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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东家，您此次回来究竟想做什么，您就明说吧。”
火长老的态度很不客气，却也从侧面证实了冷凝月的猜测。
耀星并没有收回她副东家的身份和权限，否则，火长老这会儿就不会是这个态度。
不过，冷凝月并不算太确信，所以，她得确定一下才行：“哦？不管我让火长老做什么，您都会照做么？”
火长老睨她一眼，表情肉眼可见的不悦，却还是憋着气道：“除了背叛承塘山庄和庄主以外，便是副东家让本长老去死，本长老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这是实话。
从加入承塘山庄起，他所接受的观念便是，要绝对服从。
服从承塘山庄的利益，服从东家。
既然东家已经给了冷凝月绝对的控制权，那冷凝月就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这也是为何，他当初那么抗拒冷凝月这个副东家的原因。
“很好！”冷凝月收回了令牌。
没错，令牌。
这令牌，正是她之前让器童拿给火长老的东西。
这一面令牌，象征的便是承塘山庄副东家的身份。
起身，他冲火长老咧嘴一笑：“火长老，既然您如此听话，现在就围着自由城溜达一圈吧。不管您是用飞的、跑的还是走的，都可以。”
“你是想羞辱于我吗？”
一听这个要求，火长老就怒了。
冷凝月并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到，她轻笑一声：“您不是说，我拥有绝对的权利么？怎么？这权利不好使？”
“你！”火长老气结，却是只能生闷气。
毕竟，话是他说的。
而且，冷凝月在自由城之中，也的确是有绝对的控制权。
尤其是经过上一次的“赌局”之后，承塘山庄的不少高层便都成为了她的崇拜者。
便是他再怎么不情愿，可，只要这些人愿意臣服于冷凝月，她也能够在城中为所欲为。
再者说了，东家对这个小丫头宠溺的不正常，若是他拒绝了她，鬼知道他会不会跑到东家那里告黑状。
思虑种种间，他已经闪身离开了炼器行。
很快，自由城的人就惊讶地发现，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火长老，竟然跑到城中闲逛了起来。
只见，他从城中心逛到了城外，又绕到城东，从东逛到西，再由西往南，从南走到北。
有和他相熟的人，忍不住出声打招呼：“火长老，您老今日怎么这么得空了？”
得到的，却是火长老的一记白眼和冷哼。
火长老本就长了一张臭脸，这会儿故意甩脸子的模样，就更是看起来不好亲近。
见状，那些想要跟他打招呼的人，立马全都噤了声，也不敢再跟随。
一刻钟后，火长老回到了炼器行的顶楼，脸色更臭了：“如此羞辱，副东家可满意了？”
冷凝月眨巴眨巴眼，一脸惊讶：“我只是让您随便围着自由城溜达一圈，并没有让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现身啊！你看，现在弄得，城中的人都以为您是不是有蛇精病？这影响多不好……”
“你！”火长老怒：“你在耍老夫？”
冷凝月耸耸肩：“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试试看，在东家暂时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的话是不是还能奏效。至于，如何在我的命令和自己的颜面、性命之间平衡，这是你作为执行者需要去认真思考的，不是么？”
言外之意，你自己会错意而导致丢了人，怪我喽？
火长老：“……”
在火长老即将爆发之前，冷凝月小手一挥，淡淡道：“您先回去吧，我回去休息一下。过两日，我再告诉你们我回来的目的，咱们干一票大的。”
火长老立马警惕了起来：“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折回承塘山庄数千年的基业，便是东家看中你，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火长老能不能不要将我想的这么坏？再怎么说我也是承塘山庄的副东家，山庄的利益里还有我的一份，我为何要毁了这白白得来的利益？”
火长老认真看了冷凝月半晌，虽然半面面具挡住了她大半的表情，他看不真切她脸上的神色，却也觉得，没人会傻的放弃这白白到手的利益。
毕竟，承塘山庄一年的利润，并不比三大宗门差！
便是冷凝月只能拿到其中的十分之一，也足够她变成一个小富婆了。
放着这么大笔的利益不要，故意去毁掉承塘山庄……
这样的行为，除非是脑子真的有问题的傻子，否则，没人会干。
思及此，火长老的疑惑消失了不少。
不过，尽管是已经不怎么怀疑冷凝月的目的了，但他还是有点儿耿耿于怀。
谁让，冷凝月今日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离开炼器行后，火长老直奔承塘山庄。
山庄的防守虽然严密，但对于有身份和证件的人，还是相当宽松的。
火长老很轻易便来到了山庄的顶楼。
进入耀星平日里所呆的现代式客厅，他直奔客厅的最里侧，打开了挂在墙上的四方形幻镜。
随着屏幕亮起，幻镜中立马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人的脸上带着半面金色面具，优雅高贵，又尽显神秘。
“何事？”
慵懒的嗓音自幻镜那头传出，虽是懒散的语气，却给人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至少，火长老就觉得，听到东家的声音之后，他对于冷凝月突然出现的不安和惶恐，瞬间便消散一空了。
“回东家，副东家回来了。”
“哦？哪个副东家？”
慵懒中的人忽然就来了兴致，语气里注入了几分活力。
火长老撇撇嘴，对自家东家的反应，十分郁闷。
他突然就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既视感。
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着没有底线的纵容和宠溺，这种感情若说不是爱情……
以他那运转了几百年的头脑，实在是想不出来，这还能是什么感情？
其实，东家已经单身了几千年，按理说，他找个女伴也没有什么不妥。
但火长老总觉得，那个冷凝月，实在是不适合他。
在他的想象中，东家的未来另一半应该是美丽的，乖巧的，温柔大方的。
而那个冷凝月……
尽管他不知道冷凝月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又够不够得上“美丽”这个标准，但至少，另外几个标准，她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这样一个人，不是东家的良配。
思虑种种间，他面上的表情一览无余，口中则是恭敬回道：“属下不确定她是哪个副东家，但能确定，她对她曾经做过的一切都如数家珍。而且，她有副东家令。”
“这样啊……”耀星清点着下巴，眸中染上了笑意：“看来，那个小家伙只是把身体还给了冷世女。”
瞧着耀星眸底的笑意，火长老心中一跳，越发觉得大事不妙。
“东家，副东家今日……”
也不管东家会不会生气，他便将冷凝月故意让他出丑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义愤填膺地总结道：“东家，她的行事风格太不着调，实在是不适合统领承塘山庄。而且，那个天尊此番便是冲着她来的，若是被天尊知道她藏身在了自由城的话，自由城怕是会迎来一场大麻烦……”
“你想说什么？”
耀星眸底的笑意渐渐散去，语气也恢复了慵懒。
慵懒中，透着一丝冷意。
感受到耀星的怒意，火长老心中挑了挑。
虽然明知道会惹恼自家东家，但他还是坚定地开了口：“回东家，我只是觉得……目前的这一段时间，她不适合呆在副东家的位子上。至少，在您回来之前，承塘山庄不能由她完全掌控。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退下吧。”
耀星并未应允，留下这冷冷的四个字，他便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火长老看着瞬间熄灭的幻镜，狠狠皱起了眉：“东家，您是被她惯了迷魂汤了吗？！”
虽然恨不能撬开耀星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被冷凝月做了手脚，但他心中很清楚，他没那个本事。
如若不然的话，冷凝月也坐不到如今这个位置上来。
重重叹了口气，他转身，失魂落魄朝着外面走去。。
很快，火长老就离开了承塘楼。
待到承塘楼恢复了宁静之后，一道人影忽然凭空出现。
冷凝月自阴影中走出，朝着道路尽头看了一眼，确定火长老不会去而复返，她这才抬脚，迈进了耀星的“办公室”。
房间里的摆设，一如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现代化气息很浓郁，简单的装饰又处处透着奢华。
认真在房间里搜寻了片刻，确定没有任何像是幻镜一样的监视装置，她才迈进屋子。
走到火长老之前“告状”的幻镜她，她双手结印，很快就在幻镜外罩上了一层幻境。
如果这幻镜有什么反侦察装置的话，看到的也只会是她布置出来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她才彻底放下心来，开始放心地在房间里寻找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冷凝月站在大厅的正中心，一脸气闷。
偌大的大厅之中，竟是什么线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