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摇头:“没有人欺负我,我很好。”
,她顿了顿:“只是想家。”
我印象中的江苡容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江家子子孙孙不少,诸多同辈中就数她和我最好,说好听点是惺惺相惜,说不好听是臭味相投。
亏得江家多年苦心打点,我们在长安闺秀圈中的名声还是好的。
在江府那段童年时光里,我和她没少一虎一伥地做些精怪出格的事,我是江家的最小辈,加上爹娘宠得紧又有病在身,很多事都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而苡容就不同了,他是大伯父的长女,生的好,从小就被定义为后宫最佳人选。
我看着苡容,眉眼中还是小时候的美丽模样,只是那仍显稚气的脸上多了些许哀怨。
她擦了泪,从满头的金枝玉叶中取下一只木钗,问我:
“眠儿,你是否还记得这个?”
我看着那只打磨粗糙的桐木钗,钗头是一个小小的雀子,道:
“当然记得,怎么会忘!
那年我拜在南师傅门下,离别之前,你送我一只鱼纸镇,我送你一只雀儿钗。
我说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像鱼儿一样鱼翔浅底,你说你最大的愿望就是像雀儿一样翱飞天空!”
她手摩挲着那只木钗,哽咽道:“九年了,也许你还是在寻找海洋的那尾鱼,而我却真正变成了一只雀,一只关在金牢笼里的雀。”
我看着她苦笑的模样,痛心道:“苡容,你是不是不快乐?”
她捏着雀钗的手一用力,雪白的骨节泛红:“不快乐,我很不快乐。”
转瞬又幽幽道:“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我的命。”
苡容的不快乐仿佛就是那么一瞬,在人前她仍旧是那个雍容华贵的容婕妤,她是想得通的女子,至少她是认命的,就算在金牢笼中蹈舞,她也可以舞得步步生莲。
尔后的几天我就与她同吃同住,却从来没有看到她被陛下招幸过。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不是受宠的妃嫔。
我虽九岁入了摩诃山,可作为曾经的朝中要臣之女,还是了解一些历史以及当朝局势的:
一百多年前的九州大地上战火不断,数十个国家四方割据,民不聊生,急急需要一个强大的政治系统合并四方势力,方能缓解天下苍生之苦。
那时最壮大的几方势力莫过于日兆国、月琉国、南胥国和交趾国。
日兆被邻国月琉屠了皇家满门,却被侥幸逃脱的遗孤复了辟——这遗孤便是冼高祖,被复国的日兆改号大晁。
从此大晁一统天下,自建立起百余年方兴未艾。
自冼高祖平定南蛮、北疆起,冼氏王族守持宗庙多年都未令国祚移於外亲,但近年来却逐渐走向衰势。
华阳七年,冼氏第二十九代君主冼璋王将大晁迁都长安,其原因除了看中长安保护性的自然条件以外,泰半是因长门僧预言此处的风水稳固而昌顺,帝王不仅将再度雄起,祖祖辈辈也能长治久安。
但祖先的愿景只是愿景,要是愿景都能轻易变成现实,那寺庙尼姑庵的生意,大约还要好做些。
冼璋王为扭转天下颓势花了毕生气力,但天意弄人,就在璋王统治下的大晁稍有起色时,这个雄韬伟略的君主忽患重症一夜暴毙,只留下一个年仅十四岁又患有心疾的太子昭。
一时间各路异军突起、蕃国林立,诸侯国为了夺取一席之地都暗自秣马厉兵。
这样形势下的大晁,就好比一具被白蚁蛀空的苍天巨树,表面威风凛凛,内里破棉烂絮,早已是名存实亡。
只是在长久的君威之下,诸侯每年都来长安觐见,表面上还维持着大晁天子的尊严。
可令人惊叹的是,在多方势力相较不下的格局中,这样的傀儡政权竟持续了整整六载,并在两年前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华阳末年,身体孱弱又无能的太子昭不知怎的治愈了心疾,居然正式加冕,改纪元为昭阳。
各路诸侯无不扼腕叹息,可是大局已定,只能先按兵不动以观其变。
璋王殒后,年轻的昭王即位,采取的治国安邦之策只有两个,招抚与和亲。
弱国招抚,强国和亲,导致他上位两年,大晁后宫女眷数目就远超任何一届历代君主。
可是,这些政策并没能如昭王所愿那样帮助他力挽狂澜,不知他是不是因此开始破罐子破摔,近一年来索性不理朝政,倚重奸佞,日日花天酒地,沉溺于红香艳玉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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